江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２０１４年第４期 明末总督袁继成生平事略 郑彩云 （高安市博物馆，江西高安３３０８００） 摘要：袁继成是明末文天祥式的民族英雄，然而其生平事迹却鲜为人知。他性格刚直，以敢于抨击权宦而闻 名朝野；他具有非凡的军事才干，是总督一方的封疆大吏；尤其是他抗清而被俘，表现出忠贞爱国、宁死不屈的民族 气节为后人所敬仰。 关键词：袁继成；抨击权宦；总督；抗清 中图分类号：Ｋ２４８．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３５３７（２０１４）０４—００３７—０４ 袁继咸（１５９７—１６４６） １］（Ｐ７２）字季通，号临侯， 行人。崇祯初曾任御史、礼部员外郎、山西提学佥 （１６３１），他命大太监张彝宪总理户、工二部，位在 宦官掌控。实在令人憋气。不久。张彝宪上了一 今江西宜春袁州区人。天启五年（１６２５）中进士，授 二部尚书之上。户部、工部掌天下钱粮、大工，却由 一事、湖广参议等职。崇祯末，因知兵而受督师杨嗣 份“觐官投册”的奏章，规定觐见官员须先拜谒他。 昌的赏识，任右佥都御史，抚治郧阳。后擢兵部右 朝中大臣连连上疏反对，袁继咸亦在其列。他说： 侍郎兼右佥都御史．驻守九江。总督江西、湖广等 士有廉耻，然后有风俗；有气节，然后有事功。 处军务。弘光元年（１６４５），他率部抗清，清兵攻陷 今诸臣未觐天子之光，先拜内臣之座。士大夫尚得 九江．明宁南侯左良玉之子左梦庚降清，并将袁继 有廉耻乎摘 踏方张时，义子、干儿昏夜拜伏，犹以 咸挟持至清营。清廷诱逼兼施，屡屡劝降，他仿文 为羞。今且白昼公庭，恬不知怪。所为太息也！天祥的《正气歌》而作《正性吟》，死不降服，最后在 清兵的屠刀下英勇就义。 又云：尊朝廷莫大于典例。知府见藩臬行属 礼，典例也。见内臣行属礼，亦典例乎？诸司至京， 明清鼎革之际．在抗击清兵的入侵中，富有民 投册吏部各官．典例也。先谒内臣亦典例乎？事本 族气节而又值得称道的官吏。除史可法、左懋第 典例，虽坐受犹以为安；事创张彝宪，即长揖只增 外．就要算文天祥式的民族英雄袁继咸了。史可 其辱。高皇帝立法，内臣不得干外事，若必以内臣 法、左懋第的英雄事迹广为流传，而世人对袁继咸 绳外臣，《会典》所不载。［２］（ｒｎ５３—１５４） 却知之甚少 目前学界也尚未见到专门研究袁继 他认为这样会使上自藩王．下到县令依次来请托。 咸的文章。鉴于此，本人搜集相关史料，试做探讨， 跪拜在宦官的座前。引诱天下人来干无耻之事。甚 以期更多人了解这位抗清名臣。 一至搬出太祖“内臣不得干外事”的祖制．直言重用 、性格刚直。直言敢谏 宦官之危害。张彝宪大为恼火，就上书之事在崇祯 崇祯帝即位后，虽然处死了大宦官魏忠贤，但 帝前攻击继咸。致使崇祯帝反而责怪继咸越职言 很快又变本加厉地重用、宠幸宦官。崇祯四年 事，加以切责。无奈，继咸孤身一人赴山西任提学 ［收稿日期】２０１４－０５—１０ 【作者简介】郑彩云（１９８３一），男，＂Ｌｒ－￣高安市人，历史学硕士，助理馆员，研究方向：明史、高安地方史。 一３７— 郑彩云 明末总督袁继咸生平事略 文史研究 佥事。但是，袁继咸由此声名大振，以敢忤逆权宦 法．以晚近长夜之饮、角觚之戏为可戒。省土木之 闻于朝廷内外 功，节浮淫之费。儆谕臣工，后私斗而急公仇。…… 袁继咸上疏抨击权宦．招致了宦党的打击报 请再下宽大之诏。解圜扉疑人之囚，断草野株连之 复 提学山西期间．巡抚吴牲荐其廉。可是阉党余 案。［５］（Ｐ３２２－３２３） 孽巡按御史张孙振因向继咸请托。继咸不答应，就 告诫福王应当痛定思痛、卧薪尝胆，效仿周宣王关 上书诬蔑他收取贿赂，舞弊徇私。将其定谳下狱， 心国事，勤于政务，戒绝通宵滥饮、角觚游戏的行 解京治罪。继成的学生傅山大义凛然，联络百余名 为 要停减土木工程．节俭不必要的开支。同时劝 山西诸生随囚车人京。散发《辩诬公揭》，为之辩 告大臣停止私斗．应以国仇为重。诬。其言日： 嗟乎！曾谓袁也而贪吏乎？诸细事可不言，即 开书院作养一举．首以俸余葺三贤祠，而进诸生于 其内。朝夕劝课，蔬食菜羹与诸生公之，不取给于 官府．不扰及于百姓。有贪吏若此乎……［３］（跚１－８也） 先后拦截御史孙贤、大学士温体仁等请愿。三次上 书向皇帝申诉，不得达，只得冒死跪伏宫门诉冤。 此事件一时间轰动京城．朝野上下千余人联名为 其申冤。此时巡抚吴牲也为袁氏辩白，继咸也上书 陈诉了孙振向他请托之事。经过几个月的斗争。继 咸之冤得以昭雪。官复武昌道。阉党张孙振以诬陷 罪被判处贬官充军 袁继咸性格耿直．直言不讳．屡遭皇帝的斥责 以及阉党的迫害．然而他并未因此而颓靡．依然直 言敢谏。给事中李世祺因弹劾大学士温体仁、吴宗 达而贬谪于外．继咸为此打抱不平．上疏崇祯帝： 养凤欲鸣．养鹰欲击。今鸣而箝其舌，击而绁 其羽，朝廷之于言官，何以异此！使言官括囊无咎， 而大臣无一人议其后。大臣所甚利。忠臣所深忧， 臣所为太息也 且皇上乐听谠言而天下误以攻弹 大臣。为天子所厌闻，其势将披靡不止也。［２２（ｍ５３） 南明弘光时．袁继咸依然是直言敢谏的风格。 政权初立．大封功臣，江北四镇高杰、刘良佐、刘泽 清、黄得功皆以定策功封爵。他们人人居功自大， 桀骜不驯。袁继咸朝见时面奏：“封爵以劝有功。无 功而伯，则有功者不劝；跋扈而伯，则跋扈者愈 多 ”弘光帝朱由崧表面上赞成他的意见。叹气说： “事已成，奈何？”［ ］（Ｐ９３）弘光帝酗酒好色，追欢逐乐， 不以国事为念。他又上疏说： 元朔者。人臣拜手称觞之日，陛下当以为尝胆 卧薪之时 念大耻未雪．宜以周宣之未央问夜为 一３８一 弘光元年．朱由崧在阮大铖等一帮阉党余孽 的怂恿下，决定重颁《三朝要典》。称当年三大案之 成。皆东林党人颠倒黑白。欺骗君父的造谤之作，并 请昭雪追恤因三案被罪诸臣。大翻逆案，倒行逆 施，诸大臣强烈不满。袁继咸上疏言：“《要典》一 书。先帝特旨焚毁。诸臣非属崔、魏之人，何必复寻 崔、魏罗织之书。臣请书未进，亟寝之。书已进，亟 毁之 ”［１］（Ｐ７Ｏ－７￣）而左良玉也上疏谏阻．朱由崧皆不 听。马士英、阮大铖之流对此大为不悦，指使御史 袁宏勋弹劾继成“庇护三案，公然忤逆”［ｓ］（嘣）。袁 继咸秉公直言的为官之道。引起了朝中奸人的嫉 恨．史称“群小皆不喜继咸”［６］（Ｐ７０８８），然而他的诤臣 品格却赢得了后人的敬仰。 二、坐镇九江。总督江楚 袁继咸还具有非凡的军事才能 崇祯十二年 （１６３９），督师杨嗣昌“以其知兵，引参军事”［ ］（嘣）。 明年擢右佥都御史．任郧阳巡抚。期间，“继咸往驻 牛头塞。料理均需。转运不匮而民不劳”［７］（Ｐ２２９），当 地士民皆颂扬其恩德 不及一年，因襄阳陷落而受 到牵连，遣戍贵州。十五年，明王朝已是内忧外患， 北方清兵不断骚扰入侵，南方起义军进逼江西，局 势日益严峻。廷议设总督于九江，控制吴楚。朝臣 推举袁继咸出任．继咸随即被擢为兵部右侍郎兼 右佥都御史 袁继咸刚上任便义激左良玉，恢复武昌。他还 未到九江．张献忠就已攻陷武昌，并沉楚王于江， 左良玉却坐视不救．拥兵东下。袁继咸遇良玉于芜 湖．激以忠义。指着江中浮尸说：“大将军忍见此 乎？”又责之日：“君侯功虽多，过亦不少。朝廷不遣 责，岁遣中使宣谕，奈何不图报称！且人孰无死，张 睢阳死、贺兰进明亦死；某宁为睢阳死，不为进明 江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２０１４年第４期 生也。”［－］（哪）遂自率三百士卒先行。左氏大为感动。 由宛叶以图关中；淮南、江北守，则可由归德以图河 “追二十里。具揭请发方国安、马士秀等五千人先 南。亦可由彭城以图河北 攻守之大势如此 ［１］㈣） 启行．自督大兵踵至”［８］㈣）大败立足未稳的张献 他在奏疏中分析了南都的战略形势．认为南京有 忠，先后收复汉阳、武昌。到了九江后，继咸立即申 长江天险，淮南、江北为屏障：南京的咽喉在九江， 明军政，召集当地柯、陈等大族家兵扼守瑞州．并 而湖南襄樊为其门户。应当加强对淮南、江北、湖 侦探义军的动向。不久，朝廷决定让吕大器来接任 南的控制，派重臣抚治其地，安抚难民，招来商贾， 总督，让继咸去管理屯田事务。大器、良玉之间不 与巴蜀、黔、粤等地通商。襄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 和，长沙、袁州一下子都沦陷了，朝廷又推出继咸 地，当设重兵驻守，军饷、军械、城防一定要早作打 替换大器 武昌收复后．继成又派兵剿灭张献忠在湖北 的残部。张献忠退出武昌后。在湖北境内仍驻有相 当兵力。并在江西、湖北交界的天井窝，聚众数千 人为后应 吕大器曾派遣李懋功等率六千兵丁讨 伐．反为其所败，诸将却说是大捷。而大器刚接任， 来不及调查。捷报还未上奏．起义军又攻陷了上 高、万载等地。袁继咸复任总督后，立即派兵遣将， 收复失地。而手中并无像样的兵力．唯有郭云凤刚 招的三千新兵．不得已派其出战。但郭氏贪生怕 死．故意夸大敌方兵势，不敢进军。恰遇邓林奇、郝 效忠率兵前来支援．遂合兵一处。为瓦解敌方军 心。继咸“密遣人喝贼虚声。且令自新”，这些残兵 走投无路．纷纷缴械投降。最后“止诛首乱反复卢 南阳辈数人．余俱散遣归农”［ｓ］（ｍ）。在这次战役中， 袁继咸得知郭云凤这支部队实力不强却骄横跋 扈。尤其是其部将甘启明等指良为贼，滥杀无辜， 探得实情后．果断地将甘启明等绳之以法。 继咸到九江不久．李白成农民起义军攻陷北 京．明王朝被推翻。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称帝，建立 了第一个南明政权 朱由崧刚即位．继咸便向他提出了恢复中原 的战略方针．即“致治守邦大计”。其言日： 金陵之界限在大江，而淮南、江北为之屏蔽； 金陵之咽喉在浔阳．而湖南襄樊为之门户。今淮 南、江北无恙也，叛将溃兵盘踞其间；小民嚣然，丧 其乐生之心：此可不加意措置？湖南新经贼乱，千 里蒿莱：宜简重臣抚治其地，选补廉吏．缉和难民， 招徕商贾，通巴蜀、黔、粤之货。襄阳为古今必争之 地．必设重镇。重镇必宿兵。宿兵必责饷、修城、置 器，诸费不赀，皆不可不早计也。夫樊、襄守，则可 算。稳住了樊、襄、淮南、江北，然后再图恢复中原。 袁继咸的大政方针颇有见地。是具有战略意义的 然而弘光实权掌握在马士英、阮大铖等一帮奸臣手 中。其战略布局根本就没有引起重视．化为泡影。 弘光元年（１６４５）３月，左良玉起兵“清君侧”， 袁继咸以死堵阻 弘光政权内部因“北来太子案” 闹得不可开交．继咸认为“太子真伪非臣所能悬 揣。真则望行良玉言，伪则不妨从容审处：多召东 宫旧臣辨识，以解中外之疑”，而马士英、阮大铖却 “欲借之以起大狱，尽诛正人”［・］（ ．良玉上书争议 也没用．就和士英等人发生了矛盾 湖广巡按御史 黄澍唆使左氏发兵劝谏承认太子．并清除马士英 这个大奸臣。恰值李白成部在清军的追击下进人 湖北襄阳地区，左良玉不敢抵抗。于是，良玉就借 着“清君侧”的旗号．“以奉太子密旨．诛奸臣马士 英为名”［９］（Ｐｌ１４），进逼南京。四月初一日。左良玉兵 至九江。邀袁继咸到舟中相见。“言及太子事，良玉 大哭”［５］（Ｐ３５３）并从衣袖中取出“皇太子”密谕．欲劫 持袁继咸和他结盟，一同前往南京“清君侧，救太 子”。继咸正言厉色道：“先帝旧德不可忘。今上之 新恩亦不可负，密谕从何来？公今以檄行之，是仇 国也，请改为疏。”［５ｊ（嘲）并且向诸将下拜，请求他 们爱惜百姓。左良玉不得已．约定不攻打南京。在 城外驻军。听候圣旨。袁继成回城后。命部将坚守 九江，不准左兵进城。把各位将官召集到城楼上挥 泪说道：“兵谏非正。晋阳之甲，《春秋》所恶，可同 乱乎！当与诸君城守以俟朝命。”［５］（Ｐ３５３）不料部将张 世勋、郝效忠已经同左部将领私下勾结，夜间纵火 焚烧全城．并同左军合营。左兵乘势人城杀掳淫 掠。袁继咸于绝望中准备一死了之。黄澍来到他的 官署哭拜着说：“宁南无异图。公以一死激成之．大 一３９— 郑彩云 明末总督袁继咸生平事略 文史研究 事去矣。”［５ ３（嗍）副将李士春亦密劝：“隐忍到前途， 年强自爱。不忠不孝负惭天地，冥恨何极，阁笔潸 王文成之事可成也。”［ｓ］（嗍）继咸认为他说得对，就 然……”［８］（Ｐ７７）表明了自己以死报国的决心 出城去批评良玉。而这时左氏已经病人膏肓．晚上 拘押北京囚禁后．清廷仍以礼相待．继咸一些 看到九江城中大火烧起来．非常悔恨．大哭着说 已降清的门生也多次痛哭劝降．清摄政王甚至许 道：“予负临侯！”［５］（哪）呕血数升，一命呜呼。其子 以高官厚禄。袁继咸皆以慷慨遂志之辞尽拒之，以 梦庚率所部降清。袁继咸虽没能阻止这场暴乱，但 为“不杀固清朝之仁．效死实明臣之义”。一再表示 ８］（ｍ），死不降服。 若良玉不遽死．他定会力谏左氏迅速平息。左军也 要：“尽臣子职分”．“宁求一死”［不会倒向清廷。而弘光朝廷也就不会这么快灭亡。 袁继咸驻守九江一年有余．正值明王朝走向 覆灭之际 他充分发挥军事才干．与左良玉协力打 击张献忠及其残部，收复湖北、湖南、江西大片失 地：他关心国家命运，疏陈救国方略；并且极力调 节左氏与弘光朝廷间的紧张关系．为维护政权内 部团结做出了重要贡献 三、抗清被俘。不屈而死 左良玉死后．其子梦庚并没有信守良玉“出死 力以捍疆”［５］（Ｐ３５３）的遗训．而是继续率兵东下。袁继 咸劝其回师，不听。为此，继咸整军御战，并告诫部 将邓林奇、汪硕画、李士元等：“不可为此不忠事。” ［ｓ］（ ）此时的林奇等躲于湖泊中．暗中拦截继咸回 来，而继咸为郝效忠所欺骗．赴其军。当部队将到 湖Ｅｌ时，梦庚、效忠降于清军，于是掳继咸北去。 掳至清营后。“（继咸）见豫王，长揖不拜。为设 宴．不饮，亦不言。”［５］（Ｐ４８５－－４８６）清军对袁继咸礼遇甚 优，设宴招待，继咸却酒肉不沾。不吃不喝。继而清 军又多次派人劝降，如通事冷大人请日：“八王慕 大人名借重，仍做总督，人江省招抚。”允诺只要他 愿意出面招降江西等地抗清武装．仍委以总督职 位，继咸以“忠臣不事二君”断然拒绝，“冷别去，已 复请者再三”［８＿（Ｐ玎）始终不为所动。回到舟中．袁继 咸欲投江报国．因被人发现而没有成功。 清军无奈．只好将袁继咸押解北京。路经南京 时．袁继咸望着南京宫殿和明太祖的陵墓痛哭流 涕。“噤１：３不饮食者八Ｅｔ。亦不死”。他想效仿江西 老乡、南宋官吏、诗人谢枋得（字叠山）那样不吃不 喝，饿死以全节义，但也没有成功。喟然叹日：“天 不欲余为叠山，敢不为文山哉？”后路遇乡人被释 归，遂托以家书，其文日：“儿为左兵复拥投清，誓 不事二君，挟令东下。儿志决死国，不复相见矣，高 —．４０．— 在狱中，他一边读书，一边著作，写有《经观》《史 观》两书，并仿文天祥《正气歌》作《正性吟》以明 志，书写了一首直薄云天、警策后人的不朽史诗： 天地治乱．理数循环。湛兹正性．鼎鼎两间。有 怀乡哲。炳耀丹青。维唐中叶，秀耸二颜。越在宋 季。文山叠山。成仁取义，大德是闲。哀我逊国，方 黄臭兰。名成族圮．刚中良难 淑慎以往，学问攸 关。我心耿耿．我气闲闲。从容慷慨。涂殊道班。居 易俟之．敢幸生还 ［１ｏ］（ ） 顺治三年ｆ１６４６）三月二十四Ｅｔ．清廷让袁继 咸在投降做官与死亡之间作最后选择．他不改初 衷，决心以身殉国。两天后，袁继咸一见刀光剑影、 杀气腾腾的清兵来到自己的住处．就知道为国捐 躯的时候到了。他当即北面叩拜明先帝．双膝还没 着地，就被清兵挟持上马．出东便门。于三忠祠前 壮烈殉国。表现了崇高的爱国精神和民族气节。 参考文献： ［１］［清］温睿临．南疆逸史［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５９． ［２儿清］计六奇．明季北略［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４． ［３］［清］傅山．霜红龛集［Ｍ］．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 １９８５． ［４］［明］李清．三垣笔记［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２． ［５］［清］徐菲．小腆纪年附考［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５７． ［６］［清］张廷玉．明史［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４． ［７］［清］吴葆仪．郧阳府志［Ｍ］．同治本影印． ［８］［明］袁继成．浔阳记事［Ｇ］／／中国野史集成第３３册． 成都：巴蜀书社．２０００． ［９儿清］顾炎武．￣－￣Ａ－皇帝本纪（南明史料八种本）［Ｍ］．南 京：江苏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９． ［１Ｏ］［明］袁继成．六柳堂遗集体［Ｇ］ＩＩ￣库禁毁书 －－７，］集 部第１１６册．北京：北京出版社，１９９７． 责任编辑：汪红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