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果酸药理作用研究进展

熊果酸药理作用研究进展

熊果酸（ursolic acid，UA），又名乌索酸，乌苏酸，属α-香树脂醇（α-amyrin）型五环三萜类化合物 ［1］ ，相对分子量456，在自然界分布很广，存在于杜鹃花科植物熊果的叶、果实，选森参植物毛泡桐的叶，茜草科植物栀子的果实，龙胆科植物湿生蕾、木樨科植物女贞的叶，紫薇科植物毛子草的地上部分熊果酸具有广泛的生物学效应，1990年被日本列为最有希望的肿瘤预防药物之 ［2］ 。它对中枢神经系统有明显的安定与降温作用;体外对G + 和G - 菌及酵母菌均有抗菌活性;有抗糖尿病、抗溃疡及降低血脂的作用;对致癌、促癌物有抵抗作用;对多种恶性肿瘤细胞有抑制生长作用;熊果酸及其衍生物对病毒具有抑制活性;另外，可诱导F9畸胎瘤细胞成为内胚层细胞及抗血管生成。因此熊果酸广泛的药理活性越来越引起有关专家的关注。 1 化学预防作用 多研究认为，熊果酸能通过化学预防、抗突变、细胞生长抑制和细胞毒等作用来抑制肿瘤生长和扩散。化学预防作用就是用化学药物预防肿瘤的发生或使肿瘤分化逆转，从而达到预防恶性肿瘤的目的。癌的发生、发展一般要经历始发突变、促癌和演变三阶段，干扰三个阶段即可达到延缓或阻止癌症发生的目的 ［3］ 。Ames试验研究熊果酸的抗突变性，发现熊果酸可以对抗致癌物如苯骈芘（B（α）P）黄曲霉素B1诱发的基因突变 ［4，5］ ，其作用机制尚不清楚。始发突变细胞群的选择性克隆性增殖是组织特异性促癌剂佛波酯（TPA）的最显著作用。研究表明，熊果酸可抑制TPA的促癌作用。Huang等发现熊果酸明显抑制TPA对二甲基苯并蒽（DMBA）诱导的小鼠皮肤癌的促癌作用 ［6］ 。Ohigasgi等试验证明熊果酸不影响TPA与受体的结合，即不是通过竞争TPA位点，而是有效地阻断促癌物与受体结合后的环节发挥作用 ［7］ 。活性氧学说是肿瘤发生的主要理论之一 ［8］ 。实验表明，熊果酸是一较强的抗氧化剂，能明显捕获O 2 ·- ，在肝微

粒体和P450单胺氧化酶系中对脂质过氧化均显示较强的抑制作用 ［9］ ，从而起到抗始发突变和抗促癌作用。

2 抗肿瘤活性作用

2.1 细胞毒作用 抗肿瘤活性是熊果酸最主要的药理作用。研究表明，熊果酸对小鼠S 180 肿瘤具有明显抑制生长作用，能抑制白血病细胞HL-60 ［10］ 、抑制并杀伤人红白血病细胞系K562细胞 ［11］ 和人舌鳞癌细胞株TSCCa细胞增殖 ［12］ ，其作用机理是抗增殖和诱导肿瘤细胞凋亡。熊果酸对T细胞淋巴瘤Jurkat具有明显的抗肿瘤活性 ［13］ ，Lee等用熊果酸进行了6种癌细胞系的细胞毒试验，结果表明熊果酸对P-388、L-1210白血病细胞和A-549人肺腺癌细胞有显著的细胞毒作用，其ED 50 均小于4mg/L ［14］ 。熊果酸对KB肿瘤细胞、人结肠癌细胞HCT-8、乳腺癌细胞MCF-7和CCRF-CEM同样具有细胞毒性作用 ［15］ 。

熊果酸对人A431肿瘤细胞增殖的抑制作用呈明显的时间和剂量依赖性，这种抑制作用在停药以后能部分逆转。熊果酸长时间作用于细胞可表现出细胞毒和抑制细胞生长的双重作用 ［16］ 。熊果酸对酪氨酸激酶的抑制同样呈剂量依赖性。

Lee等 ［17］ 认为，熊果酸能使肿瘤在生长、氧消耗及肿瘤间质液压方面发生改变。通过MTT法，促克隆和生长延迟实验发现，熊果酸抑制肿瘤作用明显。用Clark电极室测定发现，熊果酸能降低细胞耗氧量。FsaII细胞在熊果酸100mg/kg的剂量下，其生长状态被显著抑制，熊果酸诱导的细胞凋亡也显著增加。

熊果酸能抑制人类克隆肿瘤细胞系HCTI5。将HCTI5细胞用熊果酸进行处理，光镜下发现许多细胞都开始退化，细胞的繁殖能力显著下降。在24～72h期间，死亡细胞的数量

明显增加，部分细胞在72h死亡，而空白对照组的细胞仍以几何方式增殖。熊果酸的细胞毒性比较强，使细胞停滞于G 0 /G 1 期，并且使S期的细胞数量逐渐减少，但没有细胞碎片出现。故认为熊果酸的抗肿瘤作用是通过阻滞细胞周期来实现的 ［18］ 。 2.2 抗血管形成作用 新生毛细血管的形成（血管再生）可以发生在生理和病理状态下，如胚胎发生、伤口愈合、炎症和增生 ［19］ 。与肿瘤有关的血管再生包括:肿瘤的血管再生因子刺激内皮细胞，促使毛细血管基底膜的局部降解，血管内皮细胞移向肿瘤周围组织，同时血管内皮细胞开始DNA合成和有丝分裂，从而形成新的毛细血管。事实证明，血管再生是实体瘤的增长和转移灶形成的重要因素 ［16］ 。因此，抑制血管生成可以达到控制肿瘤生长和转移的目的。Sohn、王杰军等的的研究结果表明:熊果酸对体外血管生成具有抑制作用，是很强的血管生成抑制剂，有效浓度为4nmol/egg，ID50为10nmol/egg。该浓度下无细胞毒作用，UA抑制血管内皮细胞增殖的ID50为5nmol/L。用20%胎牛血清的培养液使VEC呈指数生长状态，而增殖期VEC具有增殖、迁移及小血管形成功能，137.06～1096.5μmol/L的UA对VEC增殖具有抑制作用，并有剂量依赖性 ［20～22］ 。2.3 诱导癌细胞分化作用 癌是一类生长失控，分化差或未分化的疾病。治疗癌的新途径是诱导癌细胞分化成为良性或正常细胞。Lee等报道7.5μmol/L的UA可以诱导F9畸胎瘤细胞成为内胚层细胞，并且引起与其分化有关的IV型胶原及维甲酸受体表达增加，且能导致MI细胞分化成为巨噬细胞 ［23］ 。UA诱导癌细胞分化成正常细胞可能因UA结构上类似于糖皮质激素通过与GS-R受体或类似的核受体结合发挥作用有关。Cha等对侵袭性最强的人HT 1080 纤维瘤细胞进行研究，实验表明UA能降低基质金属酶9（MMP-9）基因的表达从而对抗人HT 1080 纤维瘤细胞的侵袭性。 3 保肝、抗肝炎作用 印度学者发现熊果酸（5～20mg/kg）对CCl 4 引起的大鼠肝毒性有保护作用。用熊

果酸作预处理可明显提高大鼠肝细胞的成活率，并在实验中观察到熊果酸具有抗胆汁郁积的作用，胆汁流量及其内容物均有增加 ［24］ 。 Martin-Aragon等 ［25］ 研究发现，熊果酸对CCl 4 诱导的抗氧化酶改变有保护作用。熊果酸能明显减低CCl 4 诱导的小鼠血清丙氨酸氨基转移酶（ALT）和天冬氨酸氨基转移酶（AST）的升高。熊果酸同时也能逆转过氧化物歧化酶、过氧化氢酶、谷光甘肽还原酶及谷光甘肽过氧化物酶的活性，以及保持谷光甘肽体内水平。体外实验中，对于CCl 4 中毒的肝细胞，熊果酸（P<0.01，500mmol/L）能显著降低谷草转氨酶及乳酸脱氢酶活性，并且发现熊果酸在羟基化后具有很强的自由基清除活性。陈武、熊筱娟等 ［26］ 用小鼠进行了熊果酸对肝损伤的保护作用的实验，结果表明:“熊果酸（30mg/kg）能显著降低CCl 4 ，D-Ga1N，BcG-LPS，ANIT致肝损伤小鼠血清ALT，尤其对CCl 4 ，BCG-LPS肝损伤模型小鼠降ALT、肝MDA值效果比齐墩果酸好”。 4 抗菌、抗病毒作用 熊果酸对金黄色葡萄球菌、腐生葡萄球菌及大肠杆菌等多种细菌有抑制作用27］ ，对细菌的最小抑菌浓度（MIC）为128～2000g/L，对真菌为128g/L。对牙周卟啉菌、中间型普氏菌和福赛氏类杆菌具有良好的抑制和杀灭作用 ［28］ 。熊果酸对3种牙周病原菌的最小抑菌浓度为0.740μg/L，最 小杀灭浓度为0.295μg/L，0.800μg/L的熊果酸可在3h内杀 灭中间型普氏菌，6h内杀灭福赛氏类杆菌。 轮状病毒是病毒性胃肠炎的主要致病因素之一。陈国宝等 ［29］ 研究发现，熊果酸药物血清可降低轮状病毒的毒力，使其感染力降低，增强MA-104细胞抗轮状病毒感染的作用，同时对感染轮状病毒的MA-104细胞有明显的治疗作用。熊果酸及其丙二酸衍生物能够抑制HIV-1蛋白酶，其IC 50 分别为8和6mmol/L ［30］ 。

5 增强免疫功能作用 熊果酸能使小鼠的巨噬细胞吞噬功能显著提高，体内试验表明可明显增强机体免疫功能 ［31］ 。You等 ［32］ 研究发现熊果酸能诱导小鼠休止巨噬细胞释放NO、TNF-α增多，并呈剂量依赖性，这是通过核因子-κB（NF-κB）复合物介导，使CO合成酶（iNOS）的mRNA及TNF-α的mRNA水平提高，从而上调iNOS和TNF-α的表达，增加NO、TNF-α的产生，增强抗肿瘤活性。Hsu等试验先给小鼠腹腔内注射熊果酸，30min后再以亚致死量全身照射4Gy，结果显示熊果酸能通过植物血凝素的介导，加强照射后脾母细胞化的反应，使效应T淋巴细胞、效应B淋巴细胞大量增多，加强外周血细胞的作用，从而减轻放射后造血组织的损伤。 6 毒性研究 采用临床成人每日用量（2.4mg/kg）的208倍进行的动物实验结果表明:熊果酸口服剂量下未发现明显毒副作用，小鼠皮下注射3.5g/kg熊果酸一次，观察72h，未见动物死亡或明显毒副作用，体重、食欲、活动均未受到影响，小鼠口服熊果酸LD 50 为637mg/kg，家兔急性毒性试验表明，以2.4g/kg十二指肠给药，观察4h，对兔呼吸、血压、心电图、肝肾功能无明显影响;亚急性毒性实验表明，大鼠每日口服熊果酸500mg/kg，共服30天，对大鼠的生长、血象、心电图、肝肾功能均无明显影响;其心、肝、脾、肺、肾组织病检也未发现明显异常改变 ［33］ 。 7 临床应用 陈武等按1995年全国病毒性肝炎诊断标准，采用随机分组，双盲给药，以齐墩果酸为对照，用熊果酸治疗甲、乙型急性病毒性肝炎102例，剂量为102mg/d，60mg/d，

平均治疗时间21，治愈率89.3%，优于同期100例齐墩果酸对照组的疗效（68%）（P<0.01）;临床实验表明，熊果酸具有显著而迅速降低谷丙转氨酶，消退黄疸，增进食欲和恢复肝功能的作用。服药3星期后，对21例HBeAg阳性患者的转阴率为61.9%，对21例HBsAg阳性患者的转阴率为42.8%，表明对乙型肝炎也有一定治疗作用。对熊果酸治疗的102例患者，停药1年后随访了90例，结果89例肝功能复查正常，仅1例谷丙转氨酶为110U，经用熊果酸治疗又恢复正常，表明熊果酸疗效稳定 ［34］ 。

熊果酸在自然界中分布广泛，资源丰富，具有化学预防，保肝、抗肝炎，抗肿瘤、抗菌、抗病毒等多种药理活性，熊果酸药用开发景已被众多研究机构所重视，有望成为一种高效低毒的多用途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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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100021北京，中国医学科学院实验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