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材料完成作文。
有人说,劳动让人 “吃苦”。《插秧歌》描绘一家四口农忙时冒雨插秧的紧张生活, 表现出农事的辛苦与繁忙;张秉贵晚上下班后,也会“感到有些支持不住,有时连上楼 还要扶着墙”。
也有人说,劳动孕育着美。劳动时,人与环境融为一体、 自然和谐,既展示着劳作 体态的优美,又使劳动者浑然忘我,获得了纯粹的审美体验……
劳动之“苦”与劳动之“美”之间似乎是矛盾的,对此,你的看法如何?或请你结合社会生活和自己的人生体验加以阐述,写一篇议论文;或请你用自己的经历或见闻来展现你的思考,写一篇记叙文。题目自拟,不少于 800 字。 佳作展示
谷穗金黄,稻米甜香
七月酷暑,本应在房间吹空调看动漫的我,正蹲在田地里,跟稻谷较劲。弯弯的镰刀沉甸甸地握在手里,明明看起来如此吓人,却怎么也无法将又细又长的稻谷杆砍断。年迈的农民伯伯站在一边叉着腰,看着我动作笨拙的样子,眼里充满了嫌弃。我窘迫地冲他笑了笑。 这是我最难忘的一次实践活动。裸露的皮肤被毒辣的太阳晒得粉红,上面还有许多蚊虫叮咬的痕迹,衣服下的身体又汗津津的。本就不高的我站在稻田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那脑袋又时不时地埋进金灿灿的
稻海。汗滴进眼睛,顿时一阵酸涩,抬起手臂擦拭,拉扯背部肌肉一阵胀痛。总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可为什么天还是那么蓝,而太阳也还在原处一动不动呢?身后割了稻子的地,不过两秒就可以走完全程,而我割下来的稻子小小一堆,少得可怜。我只得又弯腰回去。 满是锈迹的镰刀在右手变得更加锋利了,一下一下,精准地斜切入稻杆,两三下就收了一把。身体越来越沉了,可动作越发流畅起来。在一片金黄中,我也像得了趣一样,认真挥动着每一下,把整颗心都埋在了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里。
收了一些稻子,开始脱谷穗。手臂一扬一落,长杆击打在谷车边缘,谷穗飞起,漫天金黄。我觉得这样子有趣极了,忍不住笑起来,转眼又看见农民伯伯严肃的神情,便收敛了笑。这活看似简单,却也极耗时,费力。太阳西落时,一小车的谷穗终于脱好了。浅黄的谷粒懒洋洋地卧在车里,夕阳下还能看见上面细小的纹路。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红霞下无边的金稻,金稻中躬身的农民。他们额头上的汗珠也被照得闪闪动人。劳动者在自己的地盘挥汗如雨,专注认真,好像已经全然忘记昼夜更替。他们每一次弯腰,脊背躬成的弧度,也能成为一天中最美的景物。
父母来接我回家时,笑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猴子了。我惊讶地低头一看,脚踝处、裤子上沾了不少泥,而上半身的衣服上有细碎的稻杆,额头上也沾了灰,头发被汗湿,全然没了刚来时的体面。而这些,我竟完全没注意到。
晚上,我收拾干净,坐在餐桌前,尚未从一天的劳动中回味过来。面
前的桌上有一碗白米饭。米粒安静地躺在碗里。今天的米饭好像格外香,格外甜。 苦!美?美!
在那以前,我从不以为劳动是美的。
你可以说劳动是锻炼的、是辛勤的,甚至是苦的,但杂乱的发丝黏在额上,衣服各处都湿湿的一大块,手上也脏兮兮的,这怎么跟“美”沾上边呢?
以上,便是我在五一劳动节被妈妈拖来山林里为外公扯草药时的心情。 我穿着不大合身的旧衣服——说是弄脏弄烂了也没关系,死活不肯穿上那双一看就肥大不合脚的胶鞋,鞋底上还带着干了的泥巴。妈妈倒是毫不介意地穿上,她看起来有点滑稽,我想我也一样。
嫌弃地瘪了瘪嘴,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妈妈后面,亦步亦趋地踩上她踏实的每一块泥土,坚持不让我的跑鞋变得脏兮兮,对于她说了什么就嗯嗯啊啊地带过。
后悔了,我手里提着竹篮子,手心已被勒出了一道红痕,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这么大片的林子,上哪找那些长得差不多的草药?想起妈妈刚才大概是在告诉我辨认草药的方法,可我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我只能俯下身,凑近了地面去看每一颗草的茎叶,企图把它们与记忆里的草药对上号。因为妈妈已经走远了,而我这个近视眼又没带眼镜,我几乎是整个人凑着地面缩成一团,眼睛不带眨地在茂密的草丛里仔细辨认着,手也在草丛中细细地拨动,顺着小山道的方向侧身横着走,
慢慢找……
没过多久,这个别扭的姿势就让我腰酸背痛,直起身来的那一刻,脊柱那一道都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篮子,稀稀拉拉的几点青色刺痛了我的眼睛——任重而道远。不过里面还有几点白色、粉色,是顺手摘下的不知名的野花。
伸了个懒腰后我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是带着湿意地泥土地味道,顿觉神清气爽,又开始劳动——找草药。
如此循环往复了不知几轮后,已是中午,烈日高高地挂在天上,撇下来地光芒却照得我眼花,汗水从额头渗出,顺着脸一路滑倒下巴上,晃悠几下便因动作幅度大而砸在了地上,渗进了泥里,没有纸巾,袖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透。
妈妈招呼我停下,直起身来有点晕眩,她把刚刚偷拍地照片递给我看——
一点也不好看,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脸上,背上湿了一大片,鞋子也脏得不成样子,偏偏主人公嘴角还噙着淡淡笑意,倒与篮子里地几点野花相映。
妈妈夸着美,我没出声,却好像在照片里看到了流下的汗珠,在太阳照耀下闪闪发光。
苦吗?当然苦。美吗?却也美。 品味麦地……
谈起劳动,我第一个便想起了那片被夕阳笼罩着的麦地。闭上眼,鼻间似乎已弥漫着麦香与泥土清新的湿气,田间的蛙鸣正呼唤着我……
那是一次研学,我与其他人一样,理所当然地觉得学校所说的劳动,不过是农家乐里的玩乐。不想学校竟来真的,一人一把刀,一顶草帽,一壶水,将我们赶下田割麦子去。
我们这群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个!刚开始还觉得好玩,一边割一边玩耍嬉笑。等这短暂的新鲜感一过,便陆陆续续有人放弃,或是被刀割了手啦,或是晒得中暑等等。身边的同伴已不知去向,只余我一个孤独地割麦。
我自以为劳动水平不错,死倔着不肯放弃。虽不是正午,但阳光依然毒辣。只觉得我像铁板上的鱿鱼,被烤得体无完肤。混杂着防晒霜的汗滑入眼里,辣地我睁不开眼,想擦汗,手上却全是污泥夹杂着污血,我只得拼命用胳膊肘蹭几下,又继续弯腰割麦去了。
许是阳光渐渐地变得柔和,许是我割麦的动作愈发熟练,肉体上的难受不知中已被我遗忘在脑后。我的眼里只剩下麦子。一割一抛,一割一抛,我竟把这动作做得富有韵律。在周而复始、重复简单的动作里,往日充满暄嚣与吵闹的心渐沉静下来。我的思维前所未闻地清晰明亮,心中的视野变得开阔,许多平时令人费解的问题迎刃而解。我忽然想起好打铁的嵇康,恐怕他与我一样,是在劳动这重复简单的动作里,体会到这人间极乐。
我抬起头,像被惊醒般忽然发现自己已身处麦地的中央,太阳的光辉已渐柔和,仍在割麦的同伴已离我很远。我仔细地环顾这片与我心意相连的麦田。它被群山环抱着,一望无际的平原都种着金黄的麦子,隐约可以看见远处悠闲的耕牛与同样闲适的牧人。微风掠过,化开闷
热的空气,翻起阵阵麦浪。新割麦子的草木香混杂着半湿的泥土香甜,令人心旷神怡。
我踏着麦香与蛙鸣,离开了这被夕阳镀上金边的麦地,细细地品味这收获的夏日。 风起苦散
志愿者的红马甲融在一片橙黄与火黄交织的世界里,起风了,点彩般的油墨刹那间生动起来,衣衫猎猎。
我作为一名光荣的志愿者,挑起一把巨大的黄竹扫把挪向我的岗位。一片枫林,橙黄与火黄虚虚挂在枝上,肆意生长在每一个位置,蓝白的天空是织好的锦缎,熔化般的枫叶是针脚繁密的金织。
我不由赞叹,手上也开始干活,零落的枫叶顺着各自的轨迹,奔向不同的远方。我手持扫帚一路寻找他们的栖息之地。我左手托住扫帚的顶,反手握住它,右手拿得稍下,手臂摆动,如八音盒中的齿轮转轴般机械的运作着。飒,飒,飒———这是扫帚拂过地面的声音。巨大的扫帚压着我的手臂,掌心上出了粘腻的汗,湿答答的贴在扫帚把上。我看向对面正式的环卫劳动者,她穿着一身澄黄的工作服,相隔街道,但我仿佛能看见其帽檐下,发丝间,裤腿里细密的汗珠,因为我便是如此。
漫长的劳作早早消磨掉初见时对枫叶的欣赏,八音盒中的发条似乎生锈了,不然我的手臂怎会如此酸疼?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天色,我将一丛丛谷堆般的叶片运进垃圾车里,身体疲软无力的默默想着:太累了,
来阵风吧!
我穿着红马甲,头顶着红色的帽,撑着竹黄的扫帚,望着远方火烧般的天际线。 此刻,落日熔金。
似有所感,一股凛冽的秋意风从火光深处飞跃而来,穿过我头顶细密的枫叶丛,穿过小女孩的发丝间,穿过腾腾如黑色江流般向远处延伸的长街。唰一一唰一一的舞动声让我猛然回神,是枫叶嘶呕的嚎叫,可其中又不知蕴含着多少兴奋的呐喊!下一刻,漫天红叶齐齐飞舞过,裏持着秋天的飒爽,在空中盘旋,一道道如金线般的弧光在空中自由的腾飞!
这一幕直直映入我的眼底,我已然忘却了劳作的辛苦,与漫天落叶共同坠入这片沉醉的汪洋,劳动之“苦”从来就与劳动之“美”相生相伴,苦乐交织,一遍一遍的劳动中,或许就在这一瞬,或许就在下一刻,自然总会毫不吝啬的给予你最鲜活,最令人血液沸腾的满身畅快。 画面定格在此刻,时光轮转,飞溯至今,劳动中的苦与美始终伴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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