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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大序解读

2021-08-19 来源:好土汽车网
导读 毛诗大序解读


《汉书· 楚元王传》载刘向父祖刘德(与河间献王同名)、 刘辟qiáng@⑥俱精于黄老术,黄老是刘氏家学,刘向《说苑》开卷便是《君道》、《臣道》两篇,这是黄老学探讨的中心问题,其《君道》篇两处引用河间献王的话,来佐证其人君应“无为”、“博爱”和“任贤”的主要观点,一则曰:“河间献王曰:‘尧存心于天下,加志于穷民,痛万姓之罹罪,忧众生之不遂也。有一民饥,则曰:“此我饥之也。”有一人寒,则曰:“此我寒之也。”一民有罪,则曰:“此我陷之也。”仁昭而义立,德博而化广,故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治。先恕而后教,是尧道也。’”另则曰:“河间献王曰:‘禹称民无食,则我不能使也。功成而不利于人,则我不能劝也。故疏河以导之,凿江通于九派,民亦劳矣,然而不怨苦者,利归于民也。’”河间献王关心生民疾苦,祖述先王仁政思想,宜其于《孟子》、《老子》深有会心,在民本意识上,他们殊途而同归。

《汉志》列有“《毛诗故训传》三十卷”,指出其来历:“又有毛公之学,自谓子夏所传,而河间献王好之,未得立。”毛公《诗》学,自谓子夏所传,且为河间献王喜好,此种喜好当然也并非为学术而学术,此不过是投合了刘德心意,是他为挣脱集权牢笼而进行的整个学术建构的一部分而已。然则《毛诗》于七十子之徒和《荀》儒之左袒、右袒,已昭然若揭矣。

二、在“去圣未远”定位下对《毛诗大序》的重新解读

《毛诗》的作者问题,当以《汉书》叙述最为可信。《汉书·儒林传》说:“毛公,赵人也。治《诗》,为河间献王博士,授同国贯长卿。长卿授解延年。延年为阿武令,授徐敖。敖授九江陈侠,为王莽讲学大夫。由是言《毛诗》者,本之徐敖。”再加上前引《汉志》毛公“自谓子夏所传”,则对于《毛诗》的承传已经大致交待清楚了。然后出的几种关于《毛诗》渊源的说法却与《汉书》有异,如郑玄《诗谱》说:“鲁人大毛公为《诂训传》于其家,河间献王得而献之,以小毛公为博士。”据《汉书·儒林传》,传《鲁诗》的申公曾见过汉高

祖,传《齐诗》的辕固生为汉景帝博士,而传《韩诗》的韩婴是汉文帝博士,《汉书》中的毛公是武帝时代人,要为《毛诗》争地位,所以郑玄才在小毛公前再设一大毛公,如此在时间先后上,《毛诗》与三家《诗》就至晚也可并驾齐驱了,其用心盖在此乎?吴人陆玑《毛诗草木虫鱼鸟兽疏》说:“孔子删《诗》,授卜商,商为之序,以授鲁人曾申;申授魏人李克;克授鲁人孟仲子;仲子授根牟子;根牟子授赵人荀卿;荀卿授鲁国毛亨;亨作《训诂传》,以授赵国毛苌。时人谓亨为大毛公,苌为小毛公。”此说因为看到了《毛诗序》和《荀子·乐论》有文字重出者,所以在其承传谱系里,既有子夏,又加进了荀卿,然而《荀子·非十二子》对子夏颇为鄙视,若荀卿接受子夏《诗》学,则明显存有矛盾,薰莸不同器,这只是陆玑的杜撰。至于《后汉书·儒林列传》说卫宏从九江谢曼卿受学《毛诗》,因作《毛诗序》,对此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等均有驳议,王应麟《困学纪闻》卷三论《诗》,引叶梦得说:“世人疑《诗序》非卫宏所为,此殊不然,使宏凿空为之乎?虽孔子亦不能,使宏诵师说为之,则虽宏有余矣。”此说最为公允,卫宏只不过是《毛诗》承传环节中之一人而已,毛公于《毛诗》的承前启后地位不容抹杀,后出于《汉书》的各种说法,并无可信的依据。

按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和魏源《诗古微》的结论,似乎《毛诗》与三家《诗》并无大异,倾向于认为同出乎荀卿,这是错误的。《汉书·儒林传》说申公传《鲁诗》,其学风“申公独以《诗经》为训故以教,亡传,疑者则阙弗传”。训故与传在经学中性质有别,前者偏于文字语言解释,而后者是义理阐发,申公“亡传”,说明其学术属于前者,最具朴学风格;而《齐诗》和《韩诗》作传,则近于后者,借以发挥各自的政治见解。《汉志》说:“汉兴,鲁申公为《诗》训故,而齐辕固、燕韩生皆为之传。或取《春秋》,采杂说,咸非其本义。与不得已,鲁最为近之。”这说明,在班固时代,三家《诗》区别就很大。现存的《韩诗外传》荟萃诸子杂说,虽多有与《荀子》文字重出者,但是身值文帝朝,还处在集权政治初期,韩婴尚能够正学以言,其立场与帝王派的《荀子》有别,不能说它秉承了荀卿之学。因此以鲁、齐、韩、毛四家《诗》均出自荀卿,这样的观点似是而非。

既然《毛诗序》出于河间献王诸侯国毛公之手,而且其学术倾向与武帝政治背道而驰,解读它时,就找到了定位的指南。《毛诗序》在君权面前尚不没其早期儒家风骨,全祖望《前汉经师从祀议》说:“毛苌深得圣贤之意,河间献王言必合道,大雅不群。”[3] 谓之原出于子夏,此是可信的;然而,韩愈《读荀》谓圣人之道“火于秦,黄老于汉”,其实这个“黄老”的过程至晚也应追溯到战国时齐稷下学宫,年代绵邈,圣绪坠失,因此虽有精神的相通,却并不能指实《毛诗序》文字纯出乎子夏师教,《论语》里有子夏与孔子谈论《诗》,并蒙赞许的记载,这是托名子夏的重要原因,犹如扬雄《法言·重黎》所谓:“或问‘黄帝终始’。曰:‘托也。昔者姒氏治水土,而巫步多禹;扁鹊,卢人也,而医多卢。夫欲售伪者必假真。禹乎?卢乎?终始乎?’”

但是托名子夏却也意味深长,战国时期,儒学内部有法先王和法后王之争,同样都是托古伎俩,孟子法尧舜,只是反对言桓、文之高论,是出于其仁学思想和性善论;而《荀子》却兼法先王和后王,这与其刑名倾向和实用主义是一致的。孟、《荀》存在着尖锐的对立,究其根本,乃“非帝王派”与“帝王派”的对立。(注:王国维《屈子文学之精神》对我国春秋以前道德政治上之思想划分为二派,一帝王派,一非帝王派,这对战国时代诸子研究也有启发意义,见《王国维遗书》第五册,上海古籍书店1983年版。)从战国末年乃至汉初,依《史记·吕不韦列传》说:“是时诸侯多辩士,如荀卿之徒,著书布天下。”《荀》学及其门徒李斯、韩非思想几为意识形态领域主流,托名子夏,表面是复古,实质还是孟、《荀》斗争之延续,“子夏”成为代表一种立场的符号,河间献王利用学术,表达了非主流的藩国对中央政府的抗争,这也启发后人应回到孟、《荀》针锋相对的语境中来理解《毛诗序》。首先应考察《毛诗序》与黄老之学的关系。在汉代,《诗》是儒家经学,黄老则属于道家学派,但是在战国时代,兴盛无比的齐地之学通贯两者,班固《汉志》说:“若能修六艺之术,而观此九家之言,舍短取长,则可以通万方之略矣。”儒道两家本无明显泾渭,稷下黄老学影响至为深广,如孟子虽不曾列名稷下先生,但是其言论大都以趋炎附势的稷下先生为论敌,扫荡“齐东野人之语”对孔子学说的编排曲解,其《离娄》上说:“孟子曰:

‘规矩,方员之至也;圣人,人伦之至也。欲为君,尽君道;欲为臣,尽臣道。二者皆法尧舜而已矣。不以舜之所以事尧事君,不敬其君者也;不以尧之所以治民治民,贼其民者也。……’”君臣互报,而对君之爱民,表示更急切的要求。荀卿曾“三为齐稷下祭酒”,其《君道》和《臣道》关于君臣关系的表述,就与孔孟大有不同,与《淮南子》的《主术》、《缪称》和《说苑》之《君道》、《臣道》更是道不同不相与为谋,偏于维护政治秩序,而人性的遂长才是有序政治的真正意义,对这一点《荀子》在帝王派立场上自然是有所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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